季刚称,一年多的时间,他前后借了17个平台,到了大四,欠款已累积到十几万,“一个月中有半个月都是还款日。”今年7月20日,一笔6000元的贷款隔日即将到期,季刚终觉穷途陌路。 踟蹰再三,季刚还是选择跟家里坦白。父亲听闻后既惊又气,“它们(平台)为什么不通知家长!这就是坑人。” 8月15日,重庆市教委发布消息,市金融办、市教委、重庆银监局联合发文,为金融机构、高校列出8项负面清单,规范校园网贷行为。其中明确要求,“未取得家长、监护人等第二还款来源方书面同意,不得向学生发放贷款。” “有个南京的家长找到我,说孩子在好几个平台一共借了30多万,最后利滚利到100多万,家里没办法准备卖房还债。”北京京师律师事务所、互联网金融法律事务部主任左胜高律师称,已有很多类似遭遇的家长前来咨询。 左胜高说,从诉讼的角度讲,律师也很难介入,“欠债理应还钱。债权人又不起诉,就是以各种方式催款,很难摆脱,有的孩子连学也不敢上了。” “校园贷中介是校园贷发展的必然产物。”河南豫龙律师事务所律师付建认为,“这些贷款平台不能亲自去发展下线,所以就从学生中产生,优点就是学生间互相信任,便于开展工作。” 付建同时表示:“这种套现、包括校园借贷本身目前没有法律制约,是法律的空白。” “现在觉得不太好做了,好多平台的范围都缩小了。”近期,季刚明显感觉到不少校园贷的风控变得更为严格,不再像2013、2014年时那样宽松。 “那两年正是最火的时候,开奖,一下冒出来好多平台,昙花一现的多的是。”季刚说,有个同学2014年贷了款,没等还完平台就先倒闭了。 付建将校园借贷的发展划分为三个周期,2011年至2012年是萌芽期,2013年至2015年是疯狂发展的混乱期,2015年下半年至今则被他称为矛盾期,“很多省份和学校已经显现出不少矛盾,如此蔓延下去,未来两年内将会更加混乱。” “对于网络借贷,国家没有统一的征信系统,借款人可以从多个平台借款,出借人又很难对其信用资质进行准确评估。”左胜高称,为了规避此种风险,目前已有不少平台形成联盟,共享信息,或是与专业征信机构进行合作。 “校园贷更多的是利用学生不正确的消费观,诱导其过度消费。”左胜高认为,网贷进校园应该先经过校方的备案,“什么样的校园贷才能进学校,要制定一个标准。留学、培训等解决学费的应该鼓励,高消费的就要理性把握,从中加以区分。” 2016年4月,教育部和银监会曾联合下发《关于加强校园不良网络借贷风险防范和教育引导工作的通知》,要求加大不良网络借贷监管力度,建立日常监测和实时预警机制。 “现在做这个(中介)也很矛盾。”朋友找季刚办贷款,他开始犹豫,“借钱的人很少是为了急用,不是赌就是花,缺钱的人总是缺钱。” 8月,大学生们正准备返校,在一些校园贷QQ群里,招代理、中介的广告依然在刷屏。 (责任编辑:本港台直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