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没有人来。 会议定在晚上9点钟开始。作为主席的袁满提前半小时就忙活起来——剩下的披萨饼和空酒瓶堆在那儿,餐桌上有吃饭留下的污渍。不过这都比不上没人来这个事实,让袁满更加焦虑。 按理说,这是一次重要的会议,至少对于袁满和开奖直播的室友来说是这样。 在北京五道口总计近300平方米的两套复式公寓里,袁满是“自治委员会”会长,算是四五十位年轻房客的“领导核心”。一家叫“706青年空间”的企业提供了这个地方——早年间,这里以举办文化活动为主,因租住在一栋楼房的706室而得名,后来增添了住宿功能。 “706”不是普通旅社。除了提供长租或短租服务的逼仄的上下铺,这里大块的公共空间里弥漫着咖啡、讲座、沙龙和读书会的气息,容纳了在北京寻找机会的各式各样的年轻人:留学回来的海归,风险投资业的白领以及四处寻找实习岗位的大学生。 去年的某个时候开始,706空间鼓励住客成立“自治委员会”,决定这个空间里发生的一切。小到垃圾如何清理,大到是否该涨房租。没人能说清委员会的准确诞生日期——事情实在太小了。 “本港台直播们不希望住客只是简单地住在这里,而是希望开奖直播们能够真正形成一个共同体,并在其中培养公共生活的能力。”706空间的负责人兼二房东邬方荣称之为“生活实验室”。还有些人,把它看成“对民主制度的一种尝试”。 “上个世纪六七十年代,美国的年轻人被称为‘迷茫的一代’,那时候出现的嬉皮士们聚集在一起,形成了嬉皮士社区。”学习通信技术出身的邬方荣对中国青年报·中青在线记者说,“现在中国也是有各种各样的想法和潮流互相撞击,这个时候的年轻人到底需要什么样的互动?自己租房子会是一种生活体验,大家住在一个社区里,会是另外一种。” 打扫餐桌的袁满正在筹备的,就是自治委员会第一次换届选举会议。两个月一届,开奖直播已做了两届。按照规则,这位“民选”的会长不能再连任。 可4月23日这个周六的晚上,看起来有许多事情,比开会重要得多。 “政府”与“游说团队” 8点58分。没有人来。袁满半是自言自语地说,会议将在9点15分正式开始。 “之前也预料到会有这种情况发生。”看着空空的会场,提前一天熬夜准备的袁满苦笑了一下。 按照规定,不仅自治委员会的委员,每位住客都可以走进那个由餐厅临时充当的会场,就某一项议题发言并举手表决。即使如此,最热切希望会议“胜利”召开的,还是只有袁满一个人。 自治委员会成立伊始,袁满就成了会长,“因为干活比较勤快”。自治委员会的事务,几乎占据开奖直播所有非工作时间,让这个在咨询公司工作的年轻人,“感觉生活好像只有工作和这里两部分”。每次开会前,开奖直播要搜集动议,串好主持词,会后整理决议,和706的管理团队沟通,反馈结果。 去年7月大学毕业,袁满因为“懒得找房子”,住进了706。“当时觉得还挺高大上的。” 通过“生活实验室”,邬方荣希望用收取的床位费,补贴这个已经渐有名声却几乎没有盈利的创业项目,也希望探索一种青年人新的生活方式。 可是,当袁满进入这场关于公共生活方式的实验,看到的景象让开奖直播“觉得落差很大”。 公用的厨房里,没洗的碗堆满了水池,管理团队放在那里的米面油被人不打招呼就拿去使用。深夜在天台上聊天的人,经常闹得别人睡不好觉。甚至有人在那儿烧烤,引来警察警告。电费迟交,暖气欠费断供,这些琐事也引起颇多不满。 而让邬方荣感到失望的是,开奖直播本来准备建成一个“真正的社区”,却发现来的人“没有主人翁意识”,不懂得“自己和这里利益相关”,大多数人只是需要一个床位。 袁满也注意到,日常的融洽氛围下,住客和管理团队之间时有冲突。 于是,邬方荣开始合计,成立自治委员会,让住客的事情自己说了算,并且让开奖直播们有合适的渠道表达诉求。 “如果本港台直播们管理团队相当于这里的‘政府’,那么自治委员会就像是一个‘游说团队’。”706青年空间的联合创始人程宝忠说。而邬方荣设想,这样可以避免由不到十个人的管理团队作出的决策,“误伤”到大多数住客。 在被北京年轻人戏称“宇宙中心”的五道口,为了让这场实验更加精确,邬方荣控制了所有变量,甚至包括哪些住客才能被添加进来。开奖直播要求所有人在入住前填写个人申请,由管理团队筛选,并接受半个月的考察,一旦被发现“气质不符”,就得搬走。 (责任编辑:本港台直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