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月16日,在广西河池凤山县“春风行动”招聘会上,一家政服务企业工作人员向求职者演示招聘岗位的工作。春节过后,多地举行专为进城农民工提供就业服务的“春风行动”求职招聘活动。 新华社发(周恩革摄) 曾经最苦的时候,为了躲避“年劫”,秦爱霞让丈夫和儿子到北京过年,尽管自己在胡同里租住的临建房才几平米,毕竟一家人在一起,“否则,回去十几天就花掉了一年的积蓄。”后来日子好过了,秦爱霞觉得过年还是要回去,“要不不像话” 北京到安徽无为1200公里,高铁5个小时。同样乘坐高铁,秦爱霞却走了整整14个小时。 刷屏、抢票,刷屏、抢票…… 在北京做小时工的秦爱霞,最终绕道南京换乘,经过一夜的“奋战”,2月1日早晨,终于返回到家乡。 14个小时里,秦爱霞没怎么合眼。南京南站寒冷等待中的煎熬,高铁换乘肩扛手提的艰辛,都无法掩饰她内心的兴奋……儿子半年没见了,母亲和残疾的小弟也已经一年没见了,大弟、弟媳的服装生意今年冬天还好不好…… 每到年底,北京城里的小时工工资会翻番,却挡不住20多年来秦爱霞回家团聚过年的脚步。“在外辛辛苦苦一年了,不就图个回家团聚,回家过年嘛!” “好好过个完整的年” “今年回家必须好好过个完整的年。” 早在一个多月前,秦爱霞就开始为自己的这趟返乡做着准备。 “今年到底还是有些高兴事儿。”秦爱霞今年比往年早走了许多天。但就这样,上火车前她也还是刚刚放好雇主家的抹布,扔掉最后一袋垃圾。“总要交代一声,毕竟要离开半个多月。”很多雇主平日就离不开秦爱霞,逢年过节更是对她依赖有加。 “爷爷89岁生日在初四,最小的堂弟婚礼在初六……关键是我儿子今年考上了大学,我们家族中的第一个大学生。”掰着手指头、个头不高的秦爱霞笑容绽放在干涩却总是沉默的脸颊上,嘴里强调着“今年”。儿子一放寒假,秦爱霞的心也跟着飞回了老家。 “北京有直达无为的火车,不到150块钱,但是票太难买了。”秦爱霞早在一个月前就在为回家的车票四处想辙。以前全家族在北京的30多口人的回家车票都是做服装生意的侄子承办,如今他们大多数人已经买了汽车,开车回家方便了不少。长途晕车的秦爱霞无法搭乘他们的便车,更主要的是,他们回去的时间都太晚了。 “高铁票贵了好几倍。”最终选择北京经南京,转芜湖的高铁车票是雇主温州老板的司机帮忙解决的。 43岁的秦爱霞是家中的老大,父亲去世早,妈妈带着残疾的小弟跟着大弟一起生活。回家过年,对秦爱霞来说,除了多陪一陪整日操劳、年事已高的母亲,照顾照顾家中残疾的弟弟,更有对一家人多年来扯不清亏欠的补偿,“去年没串的亲戚也必须走动走动了。” 2015年春节,身体不太好的丈夫因为手术,选择了回乡治疗,新农合医疗可以帮他们节省不少费用,年前返乡就医也是众多外出务工人员过年扎堆看病的主要原因。从回乡看病到最后预约上手术经过了漫长的等待,直到手术时间确定,她才匆匆赶回去照料丈夫。 当时正在高三复读的儿子情绪非常不稳定,没少跟她拌嘴闹情绪。大年初二,在她忙得焦头烂额时,北京的“夫人”一个电话又把她紧急召回了北京,“去年哪都没去,连跟我妈说说话的时间都没有。” 入冬以后,秦爱霞就开始为2016的年货忙活起来。给妈妈治咳嗽的药年前就备好,小侄子除了大红包,还有“学习机”,“听说这个有用。”儿子的李宁运动鞋也是在商场打折时买的,她知道,儿子如今在乎品牌了。 离不开她的“夫人” 上世纪80年代,无为曾被称为“保姆之乡”。当时约有5.5万名无为妇女在北京等地当保姆,电影《黄山来的姑娘》说的就是无为小保姆的故事。 之后安徽“小保姆”成了无为县劳务输出的主打品牌。上世纪90年代初,19岁的秦爱霞成了他们中的一员。那时她和同村的丈夫刚刚订婚。和未婚夫一起去北京打工,在农村父母眼里是比较可靠的。 在北京打工的20多年里,小学文化程度的秦爱霞像所有外出务工人员一样尝遍了各种工作,小保姆、洗碗工、保洁员、饭馆服务员……“什么苦都吃了,白眼、辱骂,甚至性侵……”在外打工身体的劳累都能忍受,但时常遭受的不公、屈辱曾经是她无法维持下去的最大理由。 1996年,儿子出生在出租房附近的私人诊所里。老实巴交的丈夫没什么技能,只能靠做装修小工、保安维持生计,日子过得很苦。 (责任编辑:本港台直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