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一,盖州高跷艺术团在龙潭庙会进行表演。京华时报记者张斌摄
三名演员脚踏近1米高的木跷围成“底座”,另三名演员跨坐在“底座”的肩膀之上搭起“二层楼”,48岁的王吉先双手倒立在这“二层楼”之上,搭起第“三层楼”。鼓声骤停,王吉先从“三层楼”上飞身而下,鼓声再起,一个“鲤鱼打挺”,王吉先脚踏双跷在舞台上跃然而立,舞台下掌声雷动。 从大年初一到初五,这样的桥段,每天都会在龙潭庙会上演两次。作为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项目传承人,王吉先和他的辽宁盖州高跷艺术团已经连续17年受邀参加龙潭庙会的花会表演,并在来自全国各地的八大花会中压轴出场。 48岁仍在挑战高难度 夸张的戏曲脸谱,大红大绿的艳丽服饰,近1米高的木跷绑在腿上却如履平地。王吉先和他的高跷艺术团一亮相,台下已一片欢腾。 今年是王吉先和他的团队第17年参加龙潭庙会的表演,近500平米的花会表演舞台是龙潭庙会上客流最集中的景点之一。据龙潭庙会主办方介绍,今年初一至初五,每天上下午两场超过1万人次在这个舞台下观看演出。 17年前,王吉先第一次在龙潭庙会登台,那时他的高跷艺术团已成立5年。1994年,王吉先在原“辽南戏剧团”的基础上组建了盖州高跷艺术团。一个刚刚20岁出头的小伙儿就自己组织起艺术团,当时身边很多人并不看好,但是于王吉先来说,不论成败,高跷表演都注定要成为他一生的追求。 “就是爱好这个,没办法。”王吉先也说不清为什么,也许是骨子里带着的热爱。从王吉先的曾祖父开始,王家人就与高跷结缘,王吉先的祖父、父亲、叔叔、伯父,也都痴迷高跷秧歌。 王吉先从小就跟着父亲、叔伯父踩高跷,不用特别去买跷,家里就有现成的。“即使是普通人绑上跷,两到三个小时都可以走,但是要想在跷上做动作,至少得三四年。”王吉先记得,13岁初踩高跷时,常常也会摔,从近1米高的跷上摔下来,鼻青脸肿是常有的事,但不管之前摔得多疼,踩上跷的那一刻,疼痛和恐惧都抛诸脑后。 在龙潭庙会的花会演出中,“三层楼”的桥段每天都要上演两次。观众的掌声和叫好声给了他胆量,“演员都是这样,反响越热烈,表演就越起劲儿。”王吉先痴迷其中,但艺术团里能完成这一高难度动作的,只有48岁的王吉先一人。 秧歌戏从乡村到城市 15岁时,每逢春节,王吉先就会跟着父亲、叔伯父走街串巷在家乡盖州的乡村表演,秧歌戏一般会从腊月二十三小年一直演到来年正月十五。 对于当年曾活跃在乡间的盖州高跷秧歌,站在龙潭庙会花会表演舞台之下的观众许青和王吉先有着一样的记忆。 今年33岁的许青还记得,在她小时候,每逢春节,都会有秧歌队来到村子里走街串巷表演。那时,秧歌队在乡村十分受欢迎,村子里的殷实人家和厂矿,在秧歌队上门时,还会奉上数十至上百元不等的“打赏”。 “那时活跃在乡间的秧歌队特别多。”王吉先说,和他的父辈一样,很多秧歌队的演员就是普通的农民,农时种地,到了春节农闲时,则会扭起秧歌“浪”起来。当时很多高跷秧歌还会配上一些民歌小调、小戏唱段来表现爱情故事,歌颂劳动生活。《锔大缸》《打渔杀家》《十八里相送》,一个个唱段古朴淳厚,炽烈豪放。 但是,到了2000年后,随着乡村人员的外流、乡企的凋敝,高跷秧歌戏在乡村已不多见。而随着一些老艺人的去世,新一代秧歌艺人稀缺,一些秧歌队也随之消失,即使是王吉先这样还活跃的高跷艺术团也不再到乡村去走街串巷了。 王吉先的高跷艺术团成立于1994年前后,那是在他被县文化馆选入“辽南戏剧团”几年之后,他和原团里的几名高跷演员共同成立了“盖州高跷艺术团”。但此时,乡村的土壤却越来越无力养育这项原本植根在乡间的艺术形式了,王吉先和他的团队也逐渐走上了“商演”之路。 “前几年春节时,我们也曾经试着在乡里面走街串巷演出。”王吉先说,过去秧歌队上门,主人家通常会开门笑脸相迎,但是现在秧歌队上门,有的看面子“打赏”个百八十块钱,有的干脆闭门不开。一大队浓妆艳抹的演员,吹吹打打来到门前,却被拒之门外,王吉先脸上抹不开,心里也过不去。 17个除夕夜漂泊在外 (责任编辑:本港台直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