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曲龙案件人士称,在曲龙被捕后,承德公安局相关人员曾与围场县法院一起,以追赃为由,多次将曲龙家人以及中垠投资相关人员带至承德关押恐吓,要求放弃购买中垠投资股权的股东优先受让权。最终,郭文贵还以900万元的底价将曲龙及开奖直播人名下的两亿多资产占为已有。此外,郭文贵在收购中垠投资及其12家下属企业后,曾借助承德警方力量,将这部分公司员工解散。 谢建升向记者提供的其调查情况以及接近曲龙的人士陈述均显示,实际上,在曲龙案一审期间,承德市公安局相关人员曾到围场县“做工作”,直接干预案件审理。记者从相关材料中了解到一个细节,在案件一审的第一天,因程序违法,曲龙代理律师曾当场提出质疑,承德市中级人民法院当天的审判曾休庭半日。 谢建升还透露,张越对曲龙案件的干预不止在河北本地。2014年8月,曲龙曾被河南焦作公安带走至焦作协助调查谢建升和郭文贵之间的相关案件。但张越为保护郭文贵以及自身利益,曾派遣手下多次前往焦作阻挠办案,叫嚣“涉及郭文贵的案件都不能碰”、“曲龙涉及国家安全,必须带回河北”等。随后当年9月,张越两度派人前往焦作“抢人”,最终在没有正规手续的情况下深夜将曲龙带回河北邯郸监狱。 《第一财经日报》记者获得的曲龙案件一审判决书显示,2012年4月18日,围场县法院最终以被告人曲龙犯职务侵占为由,判处曲龙有期徒刑十五年,剥夺政治权利五年,并没收个人全部财产。此外,将天津华泰73.2%股权以及和达创新股份全部股权、以及四套房产价值1164万元判予了郭文贵旗下的北京政泉置业。 一审判决后,曲龙家人及其代理律师随即提出上诉。但承德中院宣布“维持原判”。 《第一财经日报》记者获得的一份日期标注为“2012年5月24日”的曲龙案件终审裁定书显示,承德市中级人民法院认为,曲龙以非法占有为目的,利用其在北京政泉置业任执行董事的便利条件,将本人以及郭汉桥代持政泉置业持有的股权,通过伪造签名、制造虚假股权转让协议、变更公司名称和地址等手段据为己有,拒不归还,并将政泉置业的四套房产利用职权,据为己有,这一行为侵害了公司的财产所有权,符合刑法关于职务侵占罪的规定。 承德市中级人民法院判定曲龙侵占的财产合计人民币约8.55亿元,数额巨大。公诉机关对被告人曲龙的指控事情则清楚,证据充分,指控罪名成立。而对于曲龙及其律师提出的侦查机关违法行使侦查权、部分证据去的程序不合法、政泉置业不能作为受害主体等辩护意见则以意见事实不清、证据不足,完全不予采信,维持原判。 有曲龙案知情人士向记者透露,在二审期间,张越曾直接打电话给时任承德中院相关领导,要求对曲龙处以“最高量刑”。 后来,曲龙一方不服再次上诉至河北省高院,但案件一直未被受理。曲龙被判刑后,曾有段时间被临时押送到承德市上板城监狱,后又辗转至承德市第五监狱。 知情人士透露,从被抓捕到判刑,曲龙曾多次被转狱,甚至曾被秘密收监。“一开始投牢在承德,后被押到保定,从焦作抢走后带往邯郸,最后关在张家口监狱,曲龙父母都不能探监。”谢建升向记者提供的材料则称,张越对参与曲龙案件的相关人员给予了相关升职加薪等承诺。在案件结束后,这些承诺或多或少得到兑现,有人甚至因此立功受奖。 郭文贵的“随从” 知情人士向记者透露,在曲龙案之前,在前往河北任政法委书记之前张越就与郭文贵相识,并为之所用。 早年,张越经人介绍与郭文贵相识,后又经郭文贵结交权贵,也顺势加入了郭所建立的“盘古会”。除了帮助郭文贵在曲龙案件中侵吞财产,掩盖事实而协助郭文贵导演丑剧外,在郭文贵收购民族证券的过程中也是得力马仔之一。 本报获得的相关举报材料显示,2009年至2011年,政泉置业得以低价收购首都机场、石家庄商业银行所持有的民族证券的股权,这其中就有张越的“功劳”。正是在张越的干预下,协调河北银监局将石家庄商业银行持有的6.81%民族证券股权以协议形式底价转入郭文贵手中。 (责任编辑:本港台直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