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漫战争史,一切作战行动几乎都可以归结为进攻和防御两种基本类型,以往的军事家、战略家都对此深信不疑。孙子曰:“不可胜者,守也;可胜者,开奖,攻也。”克劳塞维茨认为,“战斗是真正的军事活动,是由进攻与防御组成的。”长期以来,正是在这种思维影响下,对战斗类型的划分,是以进攻与防御来区分的。随着军事技术的进步、战争手段的发展、对抗形式的变迁及胜负标准的变化,战斗的本质也在时移法变。进攻和防御虽然是战斗的重要组成部分,但已很难包括战斗的全部,“控制型”战斗已向我们走来。 战斗目的的改变使控制成为趋势。信息化条件下,在政治、经济、军事和科技等多重因素综合作用下,对抗双方的战斗体系存在于多维空间,相互交织,互为影响,投入少、规模小、进程短成为各战斗主体共同的追求。因此,双方均强调精确作战,都注重以最小的代价和最低的破坏性达成战斗目的。这样,传统上通过大量消灭、摧毁敌方物质与肉体以摧垮其抵抗能力和征服其抵抗意志的做法,在现代战场已难觅踪迹。信息时代的战斗行动,强调通过对关节点、关键信息流程的有效控制,引起对手作战体系功能等级的降低乃至衰微,以巧战或小战达成目的。信息化条件下的维稳处突、边境封控、城市反恐等行动,则强调通过多法并举、虚实结合,以掌控敌对分子及其行动、防卫重要目标、封锁和控制“要域”。目的的控制性带来了方法手段的控制性,兵力控制、火力控制、信息控制与认知控制及其综合运用成为制敌的关键。由此,在一系列战斗行动中,控制型战斗行动逐渐占据重要地位,控制日趋成为与进攻和防御并行的战斗行动。 战斗空间的拓展使控制成为必然。随着信息技术的快速发展,战斗突破了传统的物理空间,网络空间和认知空间等虚拟领域的对抗日趋剧烈且重要。在战斗空间迅猛扩张和对抗重心迅速转移的情况下,仅仅依靠传统攻防战斗理论,已很难囊括战斗对抗活动的状态和性质。比如信息威慑,atv直播,凭借各种强大的不间断的信息探测、传输与处理能力,可使对手的意图暴露无遗,进而能迫使敌放弃行动;比如认知塑造,通过认知域的对抗行动改变敌人对战场态势的准确感知,从而屈服其意志。而这种虚拟空间的对抗活动,并不能用进攻或防御来界定,因为它的目的既不是歼灭或占领,也不是消耗或扼守。而且,就虚拟空间对抗活动的内容来说,不可能单独存在进攻或是防御,不能说当前我在进行信息攻击,稍后我将进行信息防御,虚拟空间是攻防相伴、攻防融合的战斗空间,对其有效掌控才是对抗的根本所在。可以预见,随着信息技术的不断发展,虚拟空间的争夺将愈发重要,对虚拟空间的有效控制将是战斗胜负的关键之一。 战斗能力的提升使控制成为可能。控制思想早已有之,古今中外多有论述。克劳塞维茨曾在《战争论》中提出“战争是迫使敌人服从我们意志的一种暴力行为”的论断。受以往社会生产力水平所限,能实现控制的唯一途径就是消灭敌方的军队,因为除了从肉体上彻底消灭敌方军事力量之外,很难找到其他有效的控制方法。而且国家抵抗力量一旦被摧毁,便丧失了反控制能力,短期内也很难恢复,这种从物质角度摧毁敌方力量的控制办法在当时也是行之有效的。信息化战场上,情况则大为不同。一方面,技术的进步实现了控制能力的提升,精确打击、信息战、网络战、心理战等多种手段并用,无须“歼灭”或“占领”即可战胜对方。另一方面,反控制能力也大幅提升,实际对抗过程中,即便实现了破敌作战体系、歼敌有生力量、占敌关键区域,也很难认为已取得最终胜利,必须以对特定区域的局势控制行动来巩固战果。这种战斗能力提升的结果,便是控制脱离了攻防行动,控制成为战斗的一种重要手段、一个关键过程,具有和攻防战斗同等重要的地位作用。(侯胜高 黄宏强) (责任编辑:本港台直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