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跳出手续费的小格局,中国人民大学重阳金融研究院客座研究员董希淼的一段评述与上述大行卡部门人士的视阈接近:即从银行卡整体业务、大零售乃至银行整体业务角度去看。 “手续费较高的时候,原来可以粗放耕作,轻松收取手续费;现在手续费不好收了,就要精耕细作,倒逼发卡行进行产品创新与服务创新。”董希淼在接受本报采访时表示,“银行将可以借此提供形式多样的金融服务,如信用卡分期、代发工资、商户融资等,对大的商户还可以开展‘公私联动’营销,在刷卡手续费之外获得更多的‘厚利型收入’,提升大零售业务乃至公司业务的效益。” 社科院金融研究所所长助理杨涛则将银行卡费改与互联网提速降费做了类比。他称,互联网流量成本的大幅下降促进了手机硬件产销、APP应用、O2O和互联网金融服务的活跃度,提升了产业整体创新能力、规模和质量;银行卡费改降费也是同样道理,商户需求也在发生变化,需要的是一整套集成化的综合服务,而不是单一的受理银行卡业务,市场在倒逼银行加速创新,提供综合化金融服务。 清算组织:转接费“割肉”后路在何方? 相比业务模式更多元、营收结构更丰富的商业银行,作为银行卡清算组织的银联受到费率新政的影响或许会更“痛”。中国银联总裁时文朝在2015年新年致辞中曾经透露,银联所从事的清算服务,是一个不到20亿利润的“微利行业”。因此不管最终银联要从降幅大盘子里领走到底“大几亿”,此次新政都意味着狠狠地“割肉”。 在原刷卡手续费标准中,作为转接清算方的银联可以收取整体手续费里的一成,但新规将此降低为不超过交易金额的0.065%且封顶6.5元,由发卡、收单机构各承担一半。 仍以调降最明显的餐饮类商户为例,原本信用卡持卡人刷卡100元,餐厅承担1.25元手续费,清算组织获得其中0.125元,但新规中清算组织最高获得0.065元。 和银行卡部门的收入结构已有大幅调整不同的是,转接清算费收入仍占了银联九成以上的份额。对于这一记降费重拳,银联以及未来将要入局线下清算市场的机构,或都将难以避闪。 本报查询境外主要市场定价机制发现,美国的刷卡手续费率为2%~3%,日本商户受理信用卡的平均手续费率为2%~3%、借记卡为1.5%~2%,韩国平均水平为2.3%,德国为0.7%~2.6%,波兰为2%~2.4%。不难发现境内的手续费水平之“低”,已经走在了最前列。“今后国际卡组织进入境内开展转接清算业务,这么低的费率会导致它们集体‘水土不服’。”西南财经大学教授张宽海在一场内部研讨会上表示。 一名不愿透露姓名的境外卡组织人士则对本报表示,在澳大利亚、美国等地都有对费率的新规,但最后裁决都考虑了银行和卡组织的必要成本,并非“越低越好”,其中卡组织要提供网络、主机、数据等基础设施以及产品创新和安全保障等一系列服务,皆有成本。他并称,银行卡产业必将是开放共融的,多重主体将在其中完成利益协调。 不过,除了转接清算收入,境外卡组织还有其他收入来源。本报记者查询巨头之一的万事达卡2015年财报数据发现,在其135亿美元的总收入中,交易处理费(基本等同于境内俗称的转接清算费)仅为43亿美元,而另一个大头是品牌管理费(授权费)40亿美元,此外还有跨境交易费32亿美元以及其他收入19亿美元。 在上述业内观察人士看来,多家国际卡组织收入构成均包括了转接清算费、品牌管理费、增值服务费等,且其中品牌管理费占比与转接清算费持平或超出,这是比较健康的收入结构。卡组织的核心资产其实是品牌,这也是各大卡品牌抢食知名赛事活动冠名背后的逻辑。但对于银联而言,多年来的“特许经营”使其没法真正作为一个卡组织运作,而更多只是一个转接清算组织。面对各种准清算平台不经授权许可即转接银联品牌卡片现状,常常“有苦难言”。 “外面还在说我们享着‘垄断’的福,但事实上在很多方面,我们是享不到‘市场化’的福。”曾有银联人士如是向本报记者表述。 不过值得一提的是,对此,市场也开始猜测,在未来线上支付统一清算平台网联尘埃渐定时,或许境内卡组织的品牌管理费,也会被提上议事日程。毕竟,市场已经开放,中外卡组织同场竞技之时,差异化的规则取向会使监管权威受到质疑。 (责任编辑:本港台直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