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今世界,恐怕再也找不到这样亦正亦邪的人物了。他以一己之力,把英镑、卢布和东南亚金融弄得腥风血雨,被人视为阴险莫测的邪教教主。但一转身,他又出现在英美大报的评论版,指点欧元和美国经济的未来,成了苦口婆心、忧国忧洲的理想家。 索罗斯的大名总是伴随着金融危机的身影出现,他出现的地方,总是预示着金融风暴。 其实这中间不乏误解。从我们今天对他的投资哲学的领悟可以发现,他并不是这些金融危机的制造者,而只是一个发现者,一个领先于外界的敏锐洞察者——发现漏洞,然后利用这些漏洞实现盈利。 事实上,即使没有索罗斯,这些金融危机仍然会发生。索罗斯的投资哲学,告诉我们金融投资的另外一个领域: 市场“时而”可以预测,atv,但这并不意味着市场“总是”可以预测。如果一个投资者很有耐心,能够等待一个成功押注定价偏差的机会,那么他就能够击败市场。 索罗斯做到了这一点。 一、什么是反身性? 这个概念很晦涩,我们来一层一层的认识它。我们先来看一个命题:一个罗马人说,所有罗马人都撒谎。请问这个罗马人的话是真命题还是假命题?如果相信他,那么就面临一个逻辑悖论:承认了至少有一个罗马人说真话,从而又否定了他。这就是著名的“说谎者悖论”。 大哲学家罗素面对这个悖论的时候说,我们应该把命题分为涉及自身的陈述和不涉及自身的陈述,如此就可以解决说谎者悖论。这里就引出一个重要的因素:涉及自身。 索罗斯由此出发来导出反身性概念,索罗斯认为,凡是涉及命题者自身、在内容上“或真”的命题,都是反身性命题。 进一步说,研究对象受到研究者自身的影响就叫反身性。如此一来,股票市场天然就是反身性了,因为股票参与者的观点必然影响到股价,进而让股价不再独立。 为了说明这个问题,索罗斯又引出两个函数: y=f(x) 认知函数 x=F(y) 参与函数 人的行为是y,人的认识是x,行为是认识的函数,表述为认知函数。 其含义是:有什么样的知识就有什么样的行为。而人的行为对人的认识有反作用,认识是行为的函数,表述为参与函数,其含义是:有某一类行为就会有某一类知识。 “两个函数同时发挥作用,互相干扰。函数以自变量为前提产生确定的结果,但在这种情境下,一个函数的自变量是另外一个函数的因变量。确定的结果不再出现,我们看到的是一种相互作用,其中情景和参与者的观点两者均为因变量,以致一个初始变化会突然同时引起情景和参与者观点的进一步变化,我称之为反身性。” 上述函数又会产生递归性,它们不会产生均衡,而只有一个永无止境的变化过程。 用函数表达其变化为: y=f(x) 认识函数 x=Φ(y) 参与函数 所以 y=f[Φ(y)] x=Φ[f(x)] 这就是说,x和y都是它自身变化的函数——认识是认识变化的的函数,行为是行为变化的函数。 它实际上也是一种“自回归系统”。索罗斯用这这个函数是想说明,金融市场根本区别于自然科学研究的过程,在那里,一组事件跟随另一组事件,不受思维和认知的干扰。 而金融市场是思维参与其中,因果关系不再是一组事件直接导向下一组事件。相反,它以一种类似鞋襻(鞋帮上用以系扣的物件)的模式将事实联结与认知,认知复联结于事实。 如此,反身性理论构建完毕,用通俗的话来解释,就是参与者的认知和被认知对象互相影响,基本面影响观点,观点反过来也影响基本面,它们永不均衡,互动变化,以致无穷。 美国学者约翰﹒特雷恩在《大师的投资习惯》中对此有过精彩解读: “‘反身性原理’的本质是指认知可以改变事件,而事件反过来又改变认知。这种效应通常被称为‘反馈’。这就好比,如果你拴住一条脾气好的狗并踢他,骂它‘坏狗’,那么这条狗会真的变得很凶,并扑过来咬你,而这又会引来更多的踢打、更多的撕咬。” 再举个更直白的例子,如果投资者相信美元升值,那么他们的购买行为讲会让美元上涨,这反过来又会使利率降低,刺激经济增长,从而推动美元再次升值。这也就回到前面的那个说谎者的悖论,凡是涉及自我的命题,自我都难逃脱干系。 在这个过程中,任何简单的只研究股价本身而不顾参与者偏见的科学主义都是错的。 (责任编辑:本港台直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