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关于白洋淀地区有新规划的消息隔一阵子就会在县里响动几声。更广为人知的版本是成立一个“白洋淀市”,但传着传着就成了饭后谈资,没人再把它当回事了。如今新规划落地,大多数人的第一反应是懵的,接着才有各种复杂的情绪滋长。 32岁的陈波是铁定了心要回“新区”的那一类——他不说“老家”,也不说“县里”。 一个切实且令人烦闷的原因是,陈波工作的通州建材城正面临拆迁,他不确定未来究竟在何处。 “新区一建,跟我们这行又有关系,我又是本地人,村里好几个院儿还可能拆迁。” 陈波细数应该回乡的理由,对那些来势汹汹的外地购房者并不介怀。看起来,这件事似乎为他碰壁的事业提供了一个名正言顺的、不容错失的新机会。 “有你有我有大伙。” 他铿锵有力地总结道。 孙缘则犹豫不决。他留恋保定便捷的交通,时不时就能搭高铁去趟北京,atv,也习惯了吃喝玩乐时掏出手机刷支付宝,相比之下县里的镇子就有点土。 雄县街头 看评论说新区发展至少需要个十年,他不敢贸然辞职: “万一回来找不到工作呢?” 不过好在,村里和镇上的房子给了他十足的安全感。眼见抢房之势如此疯狂——安新县的房子从均价7000多涨到2万多——他感叹,“有房和没房还是挺重要的。 将雄安新区与深圳和浦东并居,无疑给了孙缘们更大的希望。事实上,即时不明确提及,这届政府的这个举动,也难免让人产生联想。 翻翻历史不难发现,1978年,习近平的父亲习仲勋新上任为广东省委书记。在广东的改革以及深圳特区的发展中,习仲勋是关键人物之一,为当地争取到了政策支持。他甚至在退休后选择了住在广东。 不过,广东以及经济特区的发展,有赖于特殊环境下放开的特殊政策,这刺激了出口工业和经济。根据《邓小平年谱》记载,当时邓对习仲勋说: “中央没有钱,可以给些政策,你们自己去搞,杀出一条血路来”。 1979年,中央第50号文件同意给予广州和福建吸引外资的“特殊政策和灵活措施”。 这些地区被称为“特区”,当时有4个:深圳、珠海、汕头和厦门。 在旧城之外建新城的经验则和浦东新区更为相似。 1990年,在决定发展上海后,政府曾在开发浦东和改造浦西两者间犹豫。日本首都改造时也面临了相似的问题:东京旧城设计杂乱。 日本前首相田中角荣在《日本列岛改造论》中提到, “改造一个旧东京比建造一个新东京要多花9倍的钱。” 上海浦西旧城没有全面规划,道路设计不合理,城市布局落后,改造成本高,所以在上海市区旁建立新城区成为最优选择。 但浦东的发展,也受益于邓小平1992年的南巡。当时,上海本地官员希望把浦东建设为金融中心,邓小平对这个构想给予了支持。现在,陆家嘴上已经密布着大厦和跨国金融机构。 同样,在雄安设新区也有脉络可寻。上世纪80年代,京津冀一体化成为国家战略。2014年,国务院总理李克强在政府工作报告时强调“加强环渤海及京津冀地区经济协作”。 而这一次,国家主席习近平则亲手把它提到重要国家战略的位置。 深圳和浦东的巨变有目共睹。雄安新区现在的GDP是200亿,如果达到深圳的体量,相当于要增长100倍。但是,雄安此地,既不是港口,也不存在什么吸引投资的特殊禀赋。雄安新区最重要的好处,可能在于虽然离北京天津不远,但“一片空白”,重建成本极低。 那么,雄安新区是否还能成为深圳、浦东那样的特区?今天中央政府还能给此地什么巨大的差异化政策? 在j2开奖直播文章所说的、建设雄安新区要的七个重点任务中,“发展高端高新产业,积极吸纳和集聚创新要素资源”具体指什么?又要怎么“打造扩大开放新高地和对外合作新平台”? 现在还没有人知道。 (责任编辑:本港台直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