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前,阿里曾发布会打假报告,数据分析显示,近9成的电商售假团伙来自十个区域,前3大区域分布在珠三角、长三角、东南等地,这些窝点,原本就是线下制假售假的高发地带。 现在,通过大数据分析技术,阿里可以尽力将假货隔绝在平台之外,截止2016年8月,12个月内阿里主动防控系统拦截了3.8亿个假货产品页面,但没有执法权的阿里,无法去彻底清理线下的造假窝点,更无法阻止制售假在线下的泛滥和平台间的流窜。 一个典型案例很能说明问题,2015年,阿里输出线索联合公安打掉一个制售假LV案,并抓捕了制假者;一年后,在和公安配合打掉又一个制假窝点时发现,这次与之前的案子居然是同一批制假者。 第二,司法心太软,惩罚不到位。 售假造假在中国更为猖獗的另一原因,是中国司法制度的不完善。 以阿里巴巴的数据为例:2016年全年,阿里巴巴平台治理部门共认定和处理制假售假案件线索4495条,案值均高于目前刑法所规定的5万元起刑标准。执法机关接收线索1184条,截至目前通过公开信息能够确认已经有刑事判决结果的仅33例。制假售假受到刑事处罚的比例不足1%。 所以,淘宝打假再花20亿,再用4000人打假,如果司法制度不健全,惩戒措施不到位,售假造假的源头也难以遏制。 可以类比的是美国,美国联邦法律规定:制假售假初犯者将面临10年以上的监禁,重犯者将面临20年以上监禁和500万美元的罚款,因假货造成死亡后果的个人将会被终生监禁。而对于公司处罚就更加严厉,罚金高达1500万美元。 而在具体的司法实践上,目前中国法律是从制假售假案件的判决结果,来量刑和处罚,这样的法律设定,导致司法机关作茧自缚,因为很多造假导致的损失涉及到众多消费者,难以统计,所以只有只有极少数造假售假者受到实刑处罚。 阿里巴巴曾抽取33份制假售假案件的判决书显示,已判决案例涉及47人,其中判缓期执行的有37人,比例高达79%。例如东部某省一个销售假冒品牌女性内衣案件,法院认定其涉案金额达200多万,属情节特别严重,判决结果为判3缓4,并处罚金30万元,没收违法所得20万元。 造假售假的高收益,以及法律制度缺失导致的低风险和低惩戒,让售假造假者变得有恃无恐。只有让售假造假者倾家荡产,让惩戒的风险和损失远大于售假造假的营收和暴利,才能从法律层面实现对售假造假的威慑力。 因此,浙江大学刑法研究所执行所长高艳东认为,未来司法机构应该修改售假制假证据认证标准,可以考虑采信大数据分析结论、经验证的电子证据,有条件地采用抽取证等证据标准。 而司法对不给力,也让阿里的诸多打假成果付之东流————就像打地鼠游戏一样,敲死一个,又冒出来一个,所以要彻底打死地鼠,必须先彻底堵死老鼠洞。 无奈的郑俊芳说, “刑事打击的筛子眼儿太粗了,犯罪分子大多漏下去了,缓刑的比例那么高,很多制假售假者根本就没受到有效惩罚。” 因此,倍受假货折磨的阿里此次倡议,要向阿里呼吁:完善相关法律法规,严格执法、加重刑罚、加大打击制假售假的执法力度。阿里巴巴集团不惜为此成为制假售假者最恨的人。让假货在中国绝迹,必须全民喊打,人人尽责。 在整个造假售假的链条中,消费者、品牌商、平台无一不是受害者。淘宝打假,是马云和阿里的责任;但是彻底打假,却仰仗于司法制度的完善。没有彻底杜绝假货,与其说是阿里不给力,倒不如说是司法制度不完善。(本文首发钛媒体) (责任编辑:本港台直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