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小宇用“有利可图”归结快手这类炒作背后的意图,并大方承认自己发作品也想赚钱,但方式是在快手上为人画像,随着粉丝数越来越多,来找他画画的粉丝也变得越来越多,他悄悄在自己的主页上加上了报价单和自己的联系方式,因为快手禁止用户在主页上打广告和留微信。 由于快手的流量越来越大,微商们开始在快手投放广告,粉丝百万级的快手红人接一单广告就能赚到5000元到1000元不等,为了防止快手变成一个微商平台,官方对于这种行为进行了严厉的打击。于是变现途径变成在朋友圈做微商,通过快手导流到微信,我点开其中一个快手红人的朋友圈,发现他面膜卖的不亦乐乎。 在钱的诱惑下,即使冒着被官方封号的危险,依旧有人在快手进行无底线炒作。尤其在快手上线直播功能后,利益的诱惑比微商广告更为直接。陸小宇说有的快手红人直播一晚上能赚几十万。 过去一年,在做直播报道的过程中,这类的故事我听了许多,每次听到依然会心动。对于快手红人或者渴望成为红人的用户而言,这不仅仅是故事,更是每天发生在身边的现实,快手第一红人天佑过去一年通过直播和广告获得上亿的回报。 任何奇葩和无底线的内容在这样的诱惑下都变得易于理解,其他平台其他行业并非没有同样的故事,直播,只是快手定位于普通人,用算法实现机会平等。从产品逻辑上就向所有人走上网红之路敞开了大门。 快手与底层梦想 公平的说,钱并非快手用户如此努力的唯一理由。许多快手红人的主页上,都明确表示不接广告,不做微商,快手的大多数用户对于红人们接广告做微商的鄙视度甚至高于其他平台。在微博上,粉丝们可能仅仅是骂一句“营销狗”然后继续关注,但在快手比这难听数百倍的话和更激烈的态度多的是。 快手的大多数红人在成为红人之前,从事着相对底层的工作,无论拼颜值还才华,现实生活中都很难引起别人的注意,所以在快手上粉丝众多、说话有人听发作品有人捧的感觉对他们而言同样重要。 刀哥就是这样一个人。刀哥是快手上第一个回粉我的人,此时他已经有将近五万的粉丝。刀哥很仗义,大年三十那天,他给粉丝发了红包,男的1.88元,女的5元,前后发出了三千多块钱。我们互粉时红包已经发完了,为此他特意向我道歉,还给我出示了钱包只剩一块钱的截图。
这三千块钱是此前刀哥在快手直播赚的钱,除了这些钱,他还将自己做服装批发生意攒下的五六万全部投入到了快手。春节期间,刀哥没有回贵州老家,一方面因为家里已经没有了亲人,另一方面他要留在浙江拍一部名为《社会路之兄弟背叛》的网剧,为了这部剧他投入了不少钱。 “我一直有演戏和拍戏的欲望。”刀哥告诉我拍戏是他的梦想,在快手上他能实现这种梦想。刀哥拍的短剧中,他将自己的名字下面挂上了制片人的称号,同时他也是男主角,故事内容主要是社会人的恩怨情仇。刀哥和我再三强调《社会路之兄弟背叛》是由他的真实故事改编,与快手上其他展现社会但都是编的故事完全不一样,“这只是我个人经历中的一小部分,如果把我人生的所有经历都拍出来,那可是一部大戏。”刀哥在电话里的声音听起来很是为他过往的丰富的人生经历自豪,只聊了几分钟,就匆匆忙忙去接待朋友,春节没生意可做后,他全身心的投入到了快手上,白天拍剧晚上直播,闲暇时间就和在快手上认识的云贵老乡们喝酒吃饭。 和很多快手红人一样,刀哥的主页上写着感谢快手,再找不出第二个像快手这样的平台,用户会这么高频提到和感谢官方。橙哥的快手秘籍,也把官方的Slogn标注在了最显眼的位置:“发现真实有趣的世界,男人、女人、小孩,不同的地方,不同的人生,同样真实有趣的活着。” 有意思的是,快手的“非主流”恰恰是由于定位于服务中国最主流人群。根据2010年第六次全国人口普查结果,我国大专以上人口仅占人口的8.7%,也就是说全国高中以下文化程度的人占九成以上,但过往的社交平台很少有垂直于这一部分人群。就像豆瓣知乎B站这些带有鲜明用户气质的平台一样,快手用户也很快形成了自己的圈子,并在这个圈子里找到了存在感和展现自己的途径,不管这种途径是吃辣条还是喊麦,只要有人捧场,就会乐此不疲地坚持下去。 (责任编辑:本港台直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