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几年前,荔枝FM上的跑火车电台找宋冬野做了一期专访节目,那时候老宋已经算是火了,至少在我老家的奶茶店,BGM早就从许三高的《玫瑰花的葬礼》换成了他写得《董小姐》且还是循环播放。 节目过程中,老宋沉痛叙说自己的音乐革命家史,出生于北京安河桥的他,从小算得上顽劣无术,追跑打闹,提笼架鸟,当然柳蜜喇妞儿,反正这么说,能玩的那也是一样没有落下。 而对于北京胡同串子的孩子来说,要不然成为法制节目的主角,要不就去当的哥跟外地逼海侃老北京的故事,实在不行就拿把吉他唱自己迷茫和无助去骗跟自己一样迷茫无助的果儿。 高考只考到“海跑儿”(北京城市学院)的老宋显然选择了最后一条路,但摇滚太危险,朋克毁嗓子,兜里的公交卡都欠费2元的宋胖子果断选择了省钱的民谣,从大友琴行整一把300块的吉他,搬上把露着毛边的椅子,一唱一下午,还真有不少头脑发热的果儿衣服一撩,为其穷酸的梦想献出自己的身体。 这事可比每月拿一千来块钱,就瓶青岛啤酒,在花园里吹牛逼的生活来的梦幻多了!单纯的老宋沉醉在这种如真如幻中无法自拔。 但是人都要吃喝拉撒,总不能都学海子去饭馆吃碗面条还要给老板朗诵诗歌来充当饭钱吧。 可唱民谣就是穷啊,那时候的酒吧流行的是《老男孩》或者《有一种爱叫做分手》,老宋自己写的那几首歌曲真就是吃了上顿没下顿,转战各种Livehouse也挣不到什么钱的他,也只能靠着每月拿退休金的父母救济度日,实在不行就找找后来因为《南山南》大火的马頔家蹭顿饭吃。可就是这样,老宋还是在坚持自己的音乐梦想。 那时候的民谣圈大家都穷,最够意思的朋友也就只能管顿饭,老宋每天骑着自己二八大跨找各种演出机会,可总是事与愿违,尽管微博粉丝有那么几万,豆瓣有个十几万粉丝。但老宋一不会炒作自己,二不会为广场舞改编歌曲,粉丝的叫好也就是个慢炖的毒鸡汤,解决不了老宋任何实质问题。 以至于老宋在节目中大声骂道:当时我真没办法了,就是没钱了,去你妈的万晓利,去你妈的民谣吧,老子要吃饭! 玩小众的的人有个臭毛病,就算老子吃不起饭,也不愿意跟那帮只想出名没有底蕴的选秀歌手同流合污,当然,楼盘开盘和店庆活动这种咖位的平台他们也从来不考虑。 清高的诗人总有一股莫名其妙的气节,老宋看不起他们,甚至也在豆瓣小组里表明,坚决不参加选秀节目,就是穷死,也不去现那个眼! 但自从《董小姐》火了之后,老宋再也不骂选秀歌手,而且一提到翻唱自己歌曲的歌手左立时,也还要毕恭毕敬的叫上一句左老师。 甚至还煞有其事的说:写董小姐的当天,也是左老师的生日。 而后很长的一段时间,老宋开始频繁出现在大众视野里,甚至也会上央视某个娱乐节目来几首不错solo,其欢迎程度就差哪天跟同一首歌里的尹相杰下乡支援边疆宣传两学一做了。 我真是怀念心连心艺术团啊,至少当年隔着舞台三百米爬树听《在希望的原野上》的时候,我已经能分出声乐的几种唱法了。现在听了这么多年国摇和民谣,连个流派也认不出来了。 是啊,好想你们在乎流派似的。 现在老宋也进去了,尹相杰还没出来,罪名一样,吸食毒品,他们一个通俗,一个民谣,对监狱精神文明建设,也能做出不可估量的贡献了。搞不好,灵感爆发,写一首, “董小姐坐船头,野马岸上走”。
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至少八年前,宋冬野还是尧十三的迷弟,听他的几首歌能哭的像个孩子,j2直播,不吹不擂,那时候,这圈子没什么人,大众对民谣的印象还停留在矮大紧的同桌的你和许巍的dililidada,dililidada。(我不说你也能拼出是蓝莲花的高潮部分吧) 那时候的民谣圈子多美好啊,大家吃不起饭,但喝得起酒,吹的起牛逼,尽管抽点中南海,但也能做个守法公民,维护圈内的纯洁干净。 老宋能从一个朋友那里获得灵感写出董小姐,马頔也在跟异地恋女友的恋情中唱出《南山南》的悲凉。在那个《小苹果》横扫大江南北海峡两岸的时代也是弥足珍贵。 摇滚是革命,朋克是神经病,也就民谣最老实,但凡矫情的人总能拽几句无关痛痒而又故作高深的话语,让更多喜欢这个文化的人颅内高潮,毕竟,男欢女爱的故事,他们的笔下有一万种演绎方式,在那个时候,以尧十三为代表的麻油叶也算做到了。 人们不为了出名,不为了生计,就为了音乐,最纯粹的音乐。 但自从一首歌曲爆款的宋冬野微博开启了会员年费模式后,圈子里的人都知道,这胖子有钱了,也敢喝碗卤煮就三个火烧了。 民谣也不穷了,当年那个关于民谣的笑话还真的成了一句笑话。 一个姑娘说:我感觉唱民谣的人都很穷,感觉他们连杜蕾斯都用不起。是啊,现在豆瓣上约个炮,你不用海淘的冈本姑娘都会皱眉头。 (责任编辑:本港台直播) |